绝望的非洲——尼日利亚拉各斯之行
“绝望的非洲”是广州日报报业集团社长戴玉庆为本次非洲之行所做的标题。
尼日利亚是非洲最大的产油国,拉各斯是尼日利亚最大的商业城市,其地位相当于中国的上海。但我们怎么也没想到我们在这里感受到的是恐惧——贫困和肮脏的恐惧。
元旦的早上我们的汽车先停在了一个破败的建筑面前,说它破败是因为我们在中国目前任何一座城市中都很难找到这样破这样脏的建筑了,我们正在奇怪为什么带我们来看这样一个建筑时,南方航空公司驻尼办事处的小姜说:这就是拉各斯市的市政厅,目前拉各斯市政府所在地。天呐,这是市政府!前中国驻尼日利亚大使、现中国非洲问题研究会会长安永玉看到这样的情景直说:心都凉了。他说这个建筑建于70年代,他在这里当大使时还不是这样。
信吗?拉各斯市政府
下面的行程是要去见拉各斯王。拉各斯王有多大我们不知道,但是拉各斯的河流和一条最主要的大街都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安大使说他是拉各斯最大的酋长了。
汽车沿着一条城市道路走着,所有的人都在窗玻璃前感叹着。街道两边除了垃圾、污水,就是挤来挤去不知在干什么的男人女人。没看见一幢房子,人们住的地方就是用铁皮钉起来的一个个格子,可能也就两三平米左右。排污沟就在门前人的脚下。成群结队的孩子在污物中跑来跑去,大人们则是闲坐着,脸上荡漾着幸福。不只是在目前的中国,就在十年前我在贵州最贫穷的乡镇采访希望工程时,都没见过这么贫穷的地方。
就在这样的街道我们怀着恐惧下了车,武装人员端着枪警惕地看着四周。我们的恐惧主要来自于这里的肮脏。在这些人群中,十分之一是HIV携带着,蚊子叮一下就有可能得上致命的疟疾。我因为来之前打了疫苗,所以心里还塌实些。进了一条小胡同,走了几十米之后我们看到了一个其貌不扬的二层小楼,上写“palace”,拉各斯王的夏宫。
拉各斯王很自豪地让我们参观了他的家,两层楼中我们只看到是一把象征尊严的大椅子,其他什么像样的家俱也没看到,更没看到电视、冰箱之类的。小院的外面,几十个孩子聚集着,大人们拿出了非洲鼓,鼓响起来时,大人孩子们都跳了起来,那么欢快,这就是他们的新年,但谁知道他们早上吃饭没有。
街道上聚集的孩子们
据说尼日利亚人曾认为全世界最富最好的国家第一是美国,第二就是尼日利亚。后来中国人来多了,他们看出中国人有钱,就自动降了一级,美国第一,中国第二,他们全世界第三。
我们的宾馆就在海边,但远远望去,海是黄的,天是灰的,铁丝网、白色垃圾甚至粪便阻挡了我们去海边的路,再加上出于对安全的担忧,我们一步也没离开宾馆。我们结伴去了当地最大的超市,但不到十分钟所有人都逛完出来了。所有的人都创造了奇迹——一分钱都没花。但在这里也有需要花钱的地方,中央电视台的老盖突发喉炎出现呼吸困难,连夜被送到医院,在当地最好的一家医院住了两天,据说医院的条件是不错,但两天的医药费是人民币三万元,而老盖还是吃了中国人带去的阿奇霉素好起来的。
我们刚离开拉各斯,就听说5名中国工程技术人员被绑架的消息。出于对能源战略的考虑,我们的中石油、华为、土木工程集团、南航等一些企业的年轻员工工作在这里。我们对他们表示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