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斯游记 傲视非洲

到了拉各斯以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进入市区的几座跨海大桥显示了拉各斯作为非洲人口第一大国尼日利亚经济首都的经济实力。的确,拉各斯以优越的位置、天然的港口、高耸的大楼和飞架的桥梁傲视,但有几件事实在难以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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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治安,我们所有的外出参观活动,包括参观阿帕帕港,参观摩托车集市等,都安排了警车开道警察保驾。陪同我们的导游说最近由于种族冲突不断,还有军火库爆炸等,局面比较混乱,僻静之处或天黑以后经常有手持棍棒的匪徒围攻抢劫。使馆商务处的一位工作人员最近还被绑架过。



再说交通,拉各斯人口超过1000万,是非洲第一大城市。塞车是家常便饭。每天早上我们的车在不太宽阔的马路上缓慢地移动,四周是破旧不堪的黄色出租车,人都挤得吊在门口的破大巴,还有各式摩托车。兜售各种食品和小商品的小贩在车流中穿行,拍着车窗玻璃叫卖。有一次我们的车从大桥开过的时候,我从昏睡中睁开眼睛,突然瞥见桥下拥挤的黑色人群,因为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黑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应该是热气。

讨厌的事还有蚊子,也是最可怕的,因为疟疾。在非洲呆的时间长一些都会传染上疟疾,上次接待过我们的商务处的小赵这次没能陪我们就是因为又打摆子了。他说商务处每个人都得过,吃药好了不久又会得。因为蚊子实在太多,疟原虫在身体里不断增加,量变成质变。这让我这个特别招蚊子的人相当紧张,因为在这里我几乎每天都要被蚊子亲上两口。


比蚊子更讨厌的是停电。尼日利亚的供电系统十分薄弱,随时都可能停电。因此条件稍好的家庭都要自备发电机,我们住的酒店就有一台巨大的发电机随时备用,启动起来声音就象收割机,但是系统转换和启动也需要时间。我已经习惯了在洗澡或吃饭的时候突然漆黑一片,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行动等待光明。最搞笑的是我们上一次去卡拉巴尔市拜访十字河州的州长时,有一个人始终拿着一个大家伙跟在州长身边,我以为是保镖,后来我们一起喝茶的时候突然停电了,那人一举手,原来是一个大应急灯,把州长前后都照亮了。州长很镇定地继续喝茶,我一口茶差点喷出去。


最讨厌的是骗子。在我第一次去尼日利亚回来以后,我的电子邮箱里经常充斥着各种自称是将军遗孀或者是银行职员的尼日利亚人的来信,劝说我帮他们处理一大笔巨款。与商务处和中资企业的座谈会也常谈到这个话题。在我们举办的研讨会和洽谈会后,还常有自称是记者的家伙留下来向我索要回程的车费。

可能是因为这里自然条件太好了,种什么长什么,树上有香蕉,海里有石油,气候又温暖,这里的黑人都比较懒。只要有吃的,就坐在树底下纳凉。当地人的伙食很简单,给我们开车的司机中午只吃一个街上买的炸面圈加一个香蕉,穿一个一年四季通用的大袍子,可见活命比较容易,工作的压力也不大。我知道他们喜欢中国的清凉油,拿一些送给酒店的服务生或者司机,对我的态度立刻就殷勤了很多。


很多黑人脸上都有一道道疤痕,有的两道,有的三道。据说,这是一种民族或家族的特殊标志。小孩子出生后不久,就会被在脸上刻上一刀或几刀。深深的疤痕长在一张张黑黝黝的脸上,看起来有点凶险。


说了那么多阴暗面,当然在拉各斯,也有面朝大海的豪华五星级饭店,夕阳里坐在饭店的草坪上眺望远方的港口,你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次我们住的虽然不是五星级饭店,而是当地华人富商胡老板2000年建的千禧饭店,但是由于饭店里的设备物资都是从国内运来的,饭是中国口味,服务生也有几个中国人,因此令人感到更亲切一点。


最后一天,导游说带我们去距拉各斯100多公里的“白人海滩”玩一玩。我们先去拉各斯的最大的超市去买中午要野餐的食品。尼日利亚不愧是非洲最富的石油大国,大超市里充斥着琳琅满目的进口商品,法国的奶酪,英国的饮料,美国的饼干,瑞士的巧克力,就是价格奇贵。看来在这里只要有钱,还是可以保持在发达国家的种种物质享受。


叫它“白人海滩”是因为到那里度假的大多为外国人,中国人在这里也被视为白人。沙滩是金色的细沙,配上高大的椰林和供游人休息的木屋,比贝宁的维达海滩更象是旅游景点。因为海浪比较大,我们不能下海游泳,就在沙滩上散步。如果不是常常有小黑孩子过来缠着兜售矿泉水,还有要提防有小偷光顾我们放包的小木屋,坐在沙滩上看看浩瀚的大西洋还是很有情调的。

我的朋友张当时在拉各斯做柴油机生意,知道我来了,晚上特地开车来接我去看他在市内海边新买的公寓。几年不见,张的脸晒黑了很多,我笑他也快成非洲人了。来到他住的地方,他兴奋地带我和另一位团友去看他的新房子。说实话,除了阳台面向大海以外,那是一套在国内很普通的两居室,几乎没什么家具,窗帘和床单都很破旧,因为没有女主人而显得根本没有家的样子。同来的另一位朋友是个很容易伤感的人,虽然是第一次见张,却因为心疼他的艰苦而在阳台悄悄地抹眼泪。我能理解张的满心欢喜,他刚来这里闯天下的时候,指不定住在多么简陋的地方。这房子虽与国内的豪宅不能相比,但应该也算是这里的高级公寓了。张的夫人在国内刚刚生完小孩,不能来陪他,在这么艰苦的地方独自闯荡,无论是为了什么,我都佩服他的勇气。

知道我喜欢吃螃蟹,张变魔术一般端出一锅刚蒸好的大海蟹。这是他一大早跑到海边亲自找渔民去买的。我也不客气,立刻勇敢地和螃蟹搏斗起来。这大西洋的螃蟹个大肉肥,是我在拉各斯见过的最得我欢心的东西。


吃过饭,张带我和另外几个团员去了他常去的一个小酒馆。推开门,就仿佛到了欧洲任何一个城市的PUB,轻松的爵士音乐和电视里播放着的欧洲足球赛,酒吧老板和大部分客人都是白人,只有几个黑人女招待和几个穿着性感的黑人女孩看上去是当地人。很多客人一见我们进门,就一起鼓起掌来,还一边有节奏地叫着张的英文名字TONY、TONY。张解释说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大部分在壳牌等欧美石油公司的拉各斯办事处工作,今天鼓掌可能是看见他带着中国女孩子来,知道是他的朋友来了。老板也过来打招呼,还告诉我张的英雄事迹。原来有一天晚上酒吧着火了,其他客人都跑了,只有张留下来跟他一起扑灭了火,从此成了朋友。我们离开酒吧的时候,也同样受到了特别的掌声和欢送。


拉各斯纵然有千般不好,因为有朋友在这里,我也对它有了温情的回忆。几年后在写这篇游记的时候,我已经和张失去了联系,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拉各斯奋斗。不过我相信,肯吃苦、重情义的张在哪里都会是好汉一条。


最后躲不过的还是尼日利亚的“黑关”。从拉各斯到开罗是要乘飞机的,但是从机场出关也并不容易。机场负责安检的海关官员见多识广,不是用什么总统合影或是几盒清凉油能搞定的。看见我们是中国人,说什么也要大家每个人把箱子都打开。打开的目的当然就是要挑毛病,罚款或者收黑钱。我可不想让他们翻我的箱子,那箱子里面还有我千辛万苦从南非带了一路的三个鸵鸟蛋呢。尼日利亚这地方没什么像样的纪念品可以买,买来买去不过是那么几样,木雕、象牙、石头,样式稀少做工粗糙。

正发愁着怎么办,忽然看见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走来,原来是我们住的千禧宾馆的胡老板也来登机。胡老板是来尼闯荡多年的上海商人,在拉各斯拥有千禧酒店和金门酒店(包括赌场和中餐馆),还有一个酋长的头衔。因为和使馆关系很好,因此我们两次来拉各斯都住在他的酒店。我跑过去问问胡老板有什么办法没有,胡老板点点头,从钱包里掏出一大打子红色的奈拉,然后走过去把正在为难我们团员的海关官员拉到一边。钱在这个地方真的是万能的啊,那家伙转过身脸色立刻变好,大手一挥全部放行。这等于欠了胡老板的钱,我窘得说不出话来。胡老板却摆摆手消失在人群里。下次吧,我心里想,我一定还住他的酒店。

托运了行李,出了关,接下来应该可以坐下来侯机了吧。不行啊,还要多一个确认行李的环节。我所旅行过的国家,只有印度的机场是要把托运过的行李确认后才能上飞机的。在这里也是要自己到外面堆放行李的地方指认一下,然后才把你的行李拉上飞机。当然这也是一道敲诈勒索的关口。好在这里的小鬼比较好搞定,塞了几盒清凉油就OK了。哈哈,经历过最腐败的黑关刁难,小玩子去哪里也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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