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美國的大學教育

                                         

這是一節更令我震撼的課,這堂課簡直就是實戰部署,原來,中美之間過去的較量,面對的就是通過這樣的教育訓練出來的對手!我把這節課的筆記整理出來與大家分享,希望我們反思、改進我們的大學教育,否則,我們的差距就不是一點點的問題。深為憂慮!
    這節課是晚上7點開始的,小班,總共只有12個學生,屬於邊討論邊上課的,上課的教授是美國前助理副國務卿Susan Shirk女士,她是研究中國問題的資深專家,有名的“中國通”,主要是從政治角度來看研究中國。她寫過四本與中國有關的書,最新的一本是“China:Fragile Superpower”即《中國:脆弱的超級大國》。從書名可以看出來,她的書讓國內領導人非常不爽。
    Susan Shirk與中國有較深淵源。1971年,Susan Shirk作為美國研究生訪問團的一員第一次到中國,受到周恩來總理的接見。也許,這是她對中國產生濃厚興趣的一個開始。她對中國了解較深。吳老先生給我介紹了她的一件軼事:在跟中國的一次談判中,她要求所有成員的衣服都必須自己洗,不能送出去洗,給中國一種隨時要撤離的印象,在心理上給中國代表施壓。
    而真正讓我感受到她的厲害的,是她的課,她講的是中美關系(博弈):
    她讓學生記住兩點:
    1)中美關系的一個重要點:臺灣。
    2)中國追求的目標,有特殊性,並非像美國那樣真正意義上的國家利益,還有面子,有些時候,面子的分量很重。
    她這樣要求學生:
    1)分成四組,兩組代表中國,對中國政府提建議,並說出如何具體操作(即如何對付美國);兩組代表美國,對美國政府提出建議,並說出如何具體操作(如何對付中國)。這兩方四個小組都必須談及臺灣問題,因為臺灣問題是中美之間持續的問題。然後,可以選擇從經濟、宗教、氣候等等具體的關系談起。討論的時候,視野要開闊,別受局限。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實戰。
    2)每個小組須寫出10頁的文章,詳細闡述自己的觀點。她要求每個人都為這個項目做貢獻,多付出,多閱讀,發揮團隊精神。接著,Susan Shirk推薦了幾本書,然後,希望同學們為了尋找到最佳方案,閱讀、查找更多的書籍、參考文獻等。
    3)每個小組都必須對臺灣問題進行研究和探討。
    Susan Shirk對中美關系中的臺灣牌,看得何等重要,運用得何等嫻熟,由此可見一斑。
    Susan Shirk提出,如果哪個小組率先交文章,她會給獎勵,後來自由發言的時候,有同學問給的是什麽獎勵。Susan Shirk笑著說還沒有想好。
    然後是討論。Susan Shirk出了幾個題,第一個是,美中關系為何重要,又為何難以處理好?我大致記得幾位同學的回答:制度問題、民主沖突、決定政策的機制不同等等。
    Susan Shirk做了補充,其中一句比較有意思,我記得非常清楚:“美國和中國都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國家,都自我感覺良好。所不同的是,中國領導人比較滿足於自己的權力,沒有興趣讓別的國家去仿效它,以維持權力的穩定和安全為核心,而美國覺得自己的制度最好,希望全世界都仿效它。”
    Susan Shirk對中國的批評我不在此處列舉,以免這篇文章被無辜屏蔽。她講的經濟方面的問題卻非常值得一提,這是她對中國最滿意的地方——Susan Shirk多次提到:“中國就像一個銀行家,對美國慷慨提供經濟援助,這會促進美中關系。”她提到中國大量購買美國國債,這是我印象中,她對中國最正面的評價,但我心裏卻說不出來的難受。
    同時,Susan Shirk認為中國不可能在經濟上對美國構成威脅。她認為,中國與當年的日本不同,兩個經濟體是各自獨立的,更多的是互補關系。<-{YBD_NEWPAGE}->
    Susan Shirk曾擔任美國政府的中國問題顧問,在奧巴馬組閣以前,她被媒體評論為擔任美國駐華大使的人選之一,其觀點對美國的對華政策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然而,即便這樣一個有影響力的人物,在上課的時候,表現得非常敬業和專註。離職即平民,在美國,自由平等之深入人心,真的很令人羨慕。
    我必須要強調的是,San Diego大學,確切地說,是加州大學San Diego分校,在美國大學的排名中,大致位居100名附近(現在有上升),並非名校,即使這樣一個學校,其教學理念依然令我非常震撼。2007年,北大建設五星級賓館的新聞引起一片爭議,而當年中國科學評價研究中心發布的“世界一流大學競爭力排行榜”,前400名中,中國大陸地區僅占8所,排名最靠前的北京大學排在第192位,清華大學排在196位。<-{YBD_NEWPAGE}->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差距。
    如果算,這絕不是全部,因為,還有更深的諸如體制、制度等方面的因素。
    10月1日晚上,在中國慶祝國慶的時候,San Diego大學四名研究中國問題的資深專家,聯袂做了一場演講(見下圖),四人分別從四個角度對中國問題進行了剖析。聽課的不僅有學生,還有白發蒼蒼的老人。吳老先生夫婦、Susan夫婦也都去了。美國的大學是比較開放的,其課程安排都掛在網上,像這樣的講座,附近的市民有興趣的也可以去聽,這樣的大學才是真正意義上開啟民智的場所。
 在美國,對大學功能的排列,位居第一位的是“社會批判”的功能,不媚權,不依附於政治。為了確保做到這一點,“美國大學教授聯合會(American Association of University Professors)”(簡稱AAUP)促成了教授終身制制度的確立,強調教授作為教師和學者有權自由發表言論,除非不稱職或有道德缺陷,教師的職位必須得到保證。美國人認為,學術自由是大學得以存在的必要前提,教授只要能夠勝任教學工作,同時堅持中立的原則,可以不受其他任何限制。
    也因此,美國的大學很多時候並不和美國政府保持一致,比如,“20世紀60年代的民權運動和反戰高潮無一不在高校風起雲湧”。美國大學雖然未必和美國政府保持一致,卻與美國的國家利益保持一致。這聽起來別扭,卻是事實。
    美國的教育是人性化的,是與實踐結合很緊的,是充滿樂趣的享受型的教育,這樣的教育對孩子不再是摧殘,而是一種吸引和磨礪。所以,我將來也打算送孩子去美國讀書。
    從美國回來後,不知怎的,緊迫感變得非常強,仿佛有一只無形的鞭子敲打著自己,得空就讀書、查閱資料,但是,我也知道,一切皆有定數,很多努力或許是徒勞的,一些實話也會令一些人非常不快,但不管怎樣,我牢記爺爺的話,為了故鄉芬芳的泥土,永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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